【霆Bill】Yes or No 2（短篇，He）
——试过放弃/始终死等时机
日子如静水深流不疾不徐淌过去。Bill还是那个芳华绝代的夜场头牌，着最亮的衫，点最贵的酒，跳最艳的舞，挑逗最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收获最暧昧的欢呼口哨和掌声，引诱最多的倾倒跪拜，在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成为当之无愧的KING。只是现在没有傻仔做替更，熟客被其他人拉走不少，有野心的后来者欲趁机上位取而代之，隐隐约约要盖过他风头。
他并不是很在意。Man爸苦口婆心抱怨，他漫不经心倚在吧台边，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角，一手弹开火机一手拢住火苗点烟，顺手把东西摆上台面，吸了几口，取下烟捏在指间，才侧身抬眼瞥向Man爸，另一只手随意靠着台子，抽烟的动作粗野又优雅，杂糅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性感，直教人看到痴。
“他们也就捡我不要的。”
脸上表情天真又无辜，反衬出的语气嚣张到让人恨不得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揍几拳。
“这话跟我说说可以，别被客人听到，”Man爸皱眉，又轻轻叹气，“你要是不想做了跟我说一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钱就是你的理咯。”Bill嗤笑一声，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熄，几个Glade悄无声息滑入舞池中央，整个场子静默片刻，再次爆发出更响亮的掌声欢呼。所有惊艳只为他一人绽放，他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他只是享受这种全世界为之折服的快感。无关其他。
他很久没见阿霆，阿霆也很久没找他，那个夜晚被他有意无意忘却。他早看得开，两个人没什么未来，也就无谓上演拉拉扯扯哭哭啼啼死缠烂打的大龙凤。戏码太老太旧，连咿咿呀呀的粤语长片都不屑唱，更何况他。
只是还是会寂寞。他从人头攒动的欢场归屋，灯也懒得开，摸黑瘫上沙发躺着，寂寞就从骨头里一点一点渗出来，掺进窗口倒进来的月光，过分明亮照得眼睛酸涩难忍。
寂寞原来可以杀人的。
阿Ben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他不接，傻仔就会给他留言，语音信箱里都是他的絮絮叨叨。他难得极有耐心地一条一条点开听，多是嘱咐他要爱惜身体饭要按时吃天气冷要围围巾甚至今天会下雨洗了衣服要记得收，偶尔会穿插一两条对何瀚的描述，不长，但听的时候都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到傻仔傻笑着红透了的脸，害羞的酒窝里盛了很多幸福的样子。
“阿哥，阿瀚今天带我去游乐园坐摩天轮，摩天轮好高哦，坐在里面往外看可以看到好多好多房子还有路灯，甚至可以看到海，好漂亮好厉害哦！”
“阿哥，阿瀚今天来奶茶店接我下班，我给他做了慕斯蛋糕，他说很好吃，阿Ben好开心！”
“阿哥，阿瀚今天带我去吃寿司，寿司好好吃哦！阿瀚好像很喜欢吃寿司，阿Ben要学做寿司给阿瀚吃！”
“阿哥，阿瀚今天陪我去买礼物给他侄子，他的侄子好可爱啊！阿瀚说让我也给他生一个，可是阿Ben是男孩子不知道要怎么生……”
听到这句他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传说中的商界精英青年才俊在人后居然是这样一幅嘴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只有傻仔愿意傻乎乎地被他骗。
留言放到最后一条，开头不知怎的有些停顿，阿Ben一改先前拿起电话就一股脑要把话统统塞给他的风格，变得吞吞吐吐，不知在犹豫什么，声音变得很小，他莫名心头一跳，坐直身体，把音量调高，打开扬声器，傻仔有些失真的声音深深浅浅地打在客厅空荡荡的墙壁上来来回回地交错出回声，反弹进他的耳朵里并不真切。
“……阿哥，我……我跟阿瀚……昨天领了结婚证了……在荷兰……阿瀚说……阿瀚说……一个月……一个月以后要……给我办婚礼……你……你……你会来吗？”
然后就是长久的空白。一个机械的女声重复着，重听请按9。
他回过神，抓起手机摁下虚拟键盘上那个数字，力气大到几乎要压碎屏幕。
那段傻仔磕磕巴巴的留言他强迫性地听了几十遍直到手机没电，他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发呆，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双手捂住脸。
他突然觉得累了。终于。
他去找Man爸辞职，Man爸挑眉看他，“动心了？”
“不是，”他兴致缺缺，眼皮几乎抬不起来，声音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疲倦，“我细佬结婚了，我再做这行对他不好。”
“哟，”Man爸饶有趣昧地看他，“看不出来。”
她不是不知道他找孖生细佬给他做替更，只是只要能多拉点客，于她并无损失，至于用什么手段全凭个人本事，她无所谓。她也知道其实他对他细佬并不算好，动辄非打即骂。所以当她得知Bill为了他细佬改行，心下不是没有震动，更多却是疑惑。
只爱自己的夜店头牌，真的会为自己那个拖油瓶傻仔放弃这种被人捧在手心供在塔尖的万人迷的生活？
“随你怎么想，”他没有构思如何反驳Man爸言语里的讥讽，“他跟的世家子，我不改行他会不好过。”
“算你有点良心。”Man爸没再为难他，招呼人拿了账本过来翻了翻，签了支票给他。他道了谢，收好支票便要走。
“你是不是喜欢恒字的霆哥？”
他脚步一滞。
“我是好心提醒你，别跟他走太近。人家是大佬来的，我们惹不起，我可不想有一天被条子叫过去认尸。”
他头也不回往外走。
他X的我不知道啊。
——————TBC——————
通篇Bill视角，心疼一下只在台词里上线的大佬和大何23333
（以及我干嘛一定要在开头放歌词作死[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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